第5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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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小嵐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麽一個小小的東西——手機——裏聽到貓老大的聲音。
倒也不是他認出來，而是貓老大直接說的。甘小嵐也從來沒有打電話，想來他第一次用手機，不是與葉明通話，而是貓老大。
甘小嵐覺得很新奇，同時，他還緊張兮兮地告訴貓老大，他們小區裏的貓都不見啦！
貓老大告訴他，“你來診所，這件事跟你解釋一下。”
掛了電話，甘小嵐的心情一時很覆雜。
一整天就跟坐過山車似的，跌宕起伏。
葉明拿過手機，摸了下他的頭發，“怎麽啦？”
甘小嵐說：“就是……要去一次診所……貓老大、就是管我們這群流浪貓的頭頭，他說會給我解釋的。”
“那就再回去吧。”葉明的語氣顯得非常無所謂。
可走在他身邊的甘小嵐一把拽住葉明的衣角，說：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啊？”
葉明笑著嘆氣，“你在說什麽呢？”
甘小嵐連頭都不擡，手縮了回去，他拉著自己的衣服，“其實……你不用跟著管流浪貓的事情，今天我們開開心心地去吃雞肉，開開心心地回來，小白他們的事情，你不用跟著我跑來跑去，還到處打聽的……”
“可是你看起來不是挺擔心的？”葉明走到甘小嵐的面前，雙手扶著甘小嵐的臉頰，“你不是每次出去，都是去找他們玩？”
“是……”甘小嵐沮喪地說道。
他心想，我還是最擔心你，你是我的鏟屎官啊，你開心我就會開心，可是，如果因為我的事情，連累你都跟著煩，那你還會像以前那麽喜歡我嗎？
上次那只流浪貓，還不是因為多叫兩聲，多鬧兩下，讓鏟屎官覺得麻煩了，把他給遠遠地丟掉嗎？
可葉明又對他說：“那可是你的小夥伴，你擔心，我也會擔心。你那個老大……不是讓你回診所嗎？等見了這位老大，不就能知道你的小夥伴去哪裏嗎？走吧。”
說著，葉明牽住甘小嵐的手。
從葉明手心傳來的溫度，一瞬間讓甘小嵐冷靜下來。他的手指雖有力，卻也不疼。
這種感覺就像葉明平時摸他的腦袋，也能讓他感到平靜。
“嗯！”甘小嵐用力點頭，“謝謝你。”
“這你就別跟我客氣了。”葉明摸摸鼻尖，“都說我要負責你一輩子，你還不信我能負責好嗎？”
甘小嵐蹦跳到葉明的身邊，“沒有這種事！我信你！”
換來葉明瞇起眼睛的笑容，看起來真的很開心。
再趕回到診所，葉明趕緊帶著甘小嵐進去找人。
門口沒見到林尚榮，也不見隔壁店長老王，反倒是櫃臺後的小護士一臉心領神會的樣子，還向他們指指休息室的方向。
推開休息室的大門，裏頭站著三個男人，包括兩個認識的，另外一位自然就是貓老大。
林尚榮見到他們過來，給王岳使了個顏色，他扭頭對葉明說：“這位就是甘小嵐的人，你們聊吧，空間讓給你們。”
話音一落，林尚榮就與王岳離開了。
休息室裏依然留下三個人，貓老大走到葉明的面前，他看了眼站在後面的甘小嵐，向葉明伸出手，自我介紹道：“葉先生，你好，我叫吳康延，是管理他們……”說著，吳康延的手指對著甘小嵐畫了個圈，“這些貓的老大。”
葉明點頭，“能理解。”
“你應該也知道小嵐的身份了。”吳康延這麽說道，“想必他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。”
葉明笑了笑，“不麻煩，我們坐下說。”
再回頭，看到甘小嵐縮在自己身後，好像對貓老大有著一點畏懼。
然而吳康延這個人看起來不兇，卻也很普通。
臉看來有點扁，可能因為鼻梁不夠挺拔的緣故。
除此之外，因為實在太過普通，放在人群裏會被迅速淹沒，葉明也是多看他兩眼，才記住他這張臉。
事實上吳康延做人的時候謙遜大方，做貓的時候也大度慷慨，很多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也就是不太愛管事的意思。
而甘小嵐這態度，其實是有點敬畏，畢竟是他們的老大，貓界向來有他們的等級制度，見到比自己強大厲害的，當然會下意識露出膽怯的模樣。
甘小嵐被葉明攬著坐在身邊，而葉明則直接面對吳康延。
吳康延看出葉明這小動作的意思，但他毫不介意。
吳康延說：“我之前就想要聯系甘小嵐，苦於沒有辦法，後來從王老板那裏聽說你們在找我，所以我才想要現在趕來跟你們見一面。”
說著，吳康延的目光落在甘小嵐的身上，對他說：“你放心，阿黑他們沒事。”
甘小嵐摸著胸口松了一口氣，又問：“可是他們去哪兒了？我找不到他們，三天了！”他還伸出三根手指。
吳康延笑了下，“是這樣，你們那個社區最近發生投毒的事情，生存環境有點危險，他們就回到原來居住的那片區域，我最近也剛好回去，知道這件事，但最近那片區域在嚴管流浪動物的事情，我只能把他們都領回家裏。”
一旁葉明聽得挑起眉毛，“那麽多流浪貓……”
吳康延點頭，“是的，都在我這裏。但是我發現甘小嵐不在其中，聽他們說是被人收養，挺好的。本來也不想聯系你們，但是又聽說甘小嵐時常會跑出來找他們，所以我想，如果甘小嵐之後找不到他們，可能會擔心，所以才想見你們。”
甘小嵐點點頭，“他們沒事就好。”
吳康延讓他放心似的又說一遍，“他們沒事。”
可葉明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，不然這件事在電話裏說一聲就行了，何必非得來見面呢？
他的心聲仿佛也被吳康延看穿，吳康延對著葉明一笑，道：“看到你收養了甘小嵐，而且還養得挺好，我就放心了，今天過來見面，就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那絕非是與甘小嵐有關，葉明心想。
吳康延說：“因為我這裏的流浪貓實在太多，你能不能幫忙暫時領養兩只？”
“呃……”葉明的確遲疑了下，他領養甘小嵐，也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建設。
現在想來，甘小嵐能在他家裏安安穩穩住下來，多少是因為他成精的緣故。
但再多來兩只貓，如果是成精的，還能考慮一下。
葉明想到了甘小嵐，想必甘小嵐很希望有他的小夥伴陪著他？
不等葉明做出決定，他身後的甘小嵐卻先跳出來。
“不行！不行！”甘小嵐搖頭拒絕，“怎麽能麻煩葉明呢！”
估摸吳康延本來是做好被葉明拒絕的準備，他連後續勸說的詞兒都想好了。
誰知道拒絕他的居然是甘小嵐。
什麽叫胳膊肘向外拐，這就叫胳膊肘向外拐。
吳康延看著甘小嵐，莫名地心痛，好歹那些流浪貓——尤其是阿黑和白小扶——還跟你還有一起打過架的情誼呢。
當然，吳康延也理解，這件事不能強人所難，他本來就像借著甘小嵐的身份，如若甘小嵐也能幫忙說話，必然可以“道德綁架”一下葉明，讓他幫忙解決這些流浪貓的事情。
他雖說是這群流浪貓的頭頭，可那麽多貓住在他的公寓裏，也不是一件事。
想不到甘小嵐搶先拒絕，讓吳康延錯失更多勸說葉明的機會。
而聽到甘小嵐這麽說的葉明，心裏滿是感動。
與此同時，葉明多少也有點理解，他甚至在想，是不是甘小嵐上次看到那只被第二次丟棄的流浪貓，所以心裏一直擔心自己也會覺得他麻煩，而把他丟掉。
這單葉明反倒是覺得有點冤枉，不管甘小嵐怎麽樣，他都不可能讓甘小嵐離開自己身邊。
若甘小嵐真有這樣的想法，葉明不生氣，還更想多愛他一點。
吳康延決定再掙紮一下，“不多，就兩只，甘小嵐你也熟悉啊，是阿黑和白小扶，他們倆……”
也不是吳康延不肯養，是實在太多，而這兩只看起來與甘小嵐關系最好，主要是白小扶與他關系好，而阿黑看起來與白小扶關系好。
甘小嵐聽了還是搖頭，他說：“真的不行！而且、而且小區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！他們說會增加掃地的和巡邏的！看到地上有這種類似毒藥的東西，就會弄掉！所以他們可以回到小區了！真的！”
吳康延一聽，眼睛都亮了，“你確定？”隨即他就去看葉明。
葉明說話則有點保留，“嗯，投毒的人還沒有抓到，不能說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，但的確表示會增加保安和保潔人員，發生此類事情的時候，會盡快處理。”
聽他這麽說，吳康延理解地點點頭，“人還沒抓到啊……”
可甘小嵐就很著急，“但、但是……但是怎麽能麻煩葉明呢！”
看起來他好像真的不希望這麽麻煩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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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也不是他認出來，而是貓老大直接說的。甘小嵐也從來沒有打電話，想來他第一次用手機，不是與葉明通話，而是貓老大。
甘小嵐覺得很新奇，同時，他還緊張兮兮地告訴貓老大，他們小區裏的貓都不見啦！
貓老大告訴他，“你來診所，這件事跟你解釋一下。”
掛了電話，甘小嵐的心情一時很覆雜。
一整天就跟坐過山車似的，跌宕起伏。
葉明拿過手機，摸了下他的頭發，“怎麽啦？”
甘小嵐說：“就是……要去一次診所……貓老大、就是管我們這群流浪貓的頭頭，他說會給我解釋的。”
“那就再回去吧。”葉明的語氣顯得非常無所謂。
可走在他身邊的甘小嵐一把拽住葉明的衣角，說：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啊？”
葉明笑著嘆氣，“你在說什麽呢？”
甘小嵐連頭都不擡，手縮了回去，他拉著自己的衣服，“其實……你不用跟著管流浪貓的事情，今天我們開開心心地去吃雞肉，開開心心地回來，小白他們的事情，你不用跟著我跑來跑去，還到處打聽的……”
“可是你看起來不是挺擔心的？”葉明走到甘小嵐的面前，雙手扶著甘小嵐的臉頰，“你不是每次出去，都是去找他們玩？”
“是……”甘小嵐沮喪地說道。
他心想，我還是最擔心你，你是我的鏟屎官啊，你開心我就會開心，可是，如果因為我的事情，連累你都跟著煩，那你還會像以前那麽喜歡我嗎？
上次那只流浪貓，還不是因為多叫兩聲，多鬧兩下，讓鏟屎官覺得麻煩了，把他給遠遠地丟掉嗎？
可葉明又對他說：“那可是你的小夥伴，你擔心，我也會擔心。你那個老大……不是讓你回診所嗎？等見了這位老大，不就能知道你的小夥伴去哪裏嗎？走吧。”
說著，葉明牽住甘小嵐的手。
從葉明手心傳來的溫度，一瞬間讓甘小嵐冷靜下來。他的手指雖有力，卻也不疼。
這種感覺就像葉明平時摸他的腦袋，也能讓他感到平靜。
“嗯！”甘小嵐用力點頭，“謝謝你。”
“這你就別跟我客氣了。”葉明摸摸鼻尖，“都說我要負責你一輩子，你還不信我能負責好嗎？”
甘小嵐蹦跳到葉明的身邊，“沒有這種事！我信你！”
換來葉明瞇起眼睛的笑容，看起來真的很開心。
再趕回到診所，葉明趕緊帶著甘小嵐進去找人。
門口沒見到林尚榮，也不見隔壁店長老王，反倒是櫃臺後的小護士一臉心領神會的樣子，還向他們指指休息室的方向。
推開休息室的大門，裏頭站著三個男人，包括兩個認識的，另外一位自然就是貓老大。
林尚榮見到他們過來，給王岳使了個顏色，他扭頭對葉明說：“這位就是甘小嵐的人，你們聊吧，空間讓給你們。”
話音一落，林尚榮就與王岳離開了。
休息室裏依然留下三個人，貓老大走到葉明的面前，他看了眼站在後面的甘小嵐，向葉明伸出手，自我介紹道：“葉先生，你好，我叫吳康延，是管理他們……”說著，吳康延的手指對著甘小嵐畫了個圈，“這些貓的老大。”
葉明點頭，“能理解。”
“你應該也知道小嵐的身份了。”吳康延這麽說道，“想必他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。”
葉明笑了笑，“不麻煩，我們坐下說。”
再回頭，看到甘小嵐縮在自己身後，好像對貓老大有著一點畏懼。
然而吳康延這個人看起來不兇，卻也很普通。
臉看來有點扁，可能因為鼻梁不夠挺拔的緣故。
除此之外，因為實在太過普通，放在人群裏會被迅速淹沒，葉明也是多看他兩眼，才記住他這張臉。
事實上吳康延做人的時候謙遜大方，做貓的時候也大度慷慨，很多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也就是不太愛管事的意思。
而甘小嵐這態度，其實是有點敬畏，畢竟是他們的老大，貓界向來有他們的等級制度，見到比自己強大厲害的，當然會下意識露出膽怯的模樣。
甘小嵐被葉明攬著坐在身邊，而葉明則直接面對吳康延。
吳康延看出葉明這小動作的意思，但他毫不介意。
吳康延說：“我之前就想要聯系甘小嵐，苦於沒有辦法，後來從王老板那裏聽說你們在找我，所以我才想要現在趕來跟你們見一面。”
說著，吳康延的目光落在甘小嵐的身上，對他說：“你放心，阿黑他們沒事。”
甘小嵐摸著胸口松了一口氣，又問：“可是他們去哪兒了？我找不到他們，三天了！”他還伸出三根手指。
吳康延笑了下，“是這樣，你們那個社區最近發生投毒的事情，生存環境有點危險，他們就回到原來居住的那片區域，我最近也剛好回去，知道這件事，但最近那片區域在嚴管流浪動物的事情，我只能把他們都領回家裏。”
一旁葉明聽得挑起眉毛，“那麽多流浪貓……”
吳康延點頭，“是的，都在我這裏。但是我發現甘小嵐不在其中，聽他們說是被人收養，挺好的。本來也不想聯系你們，但是又聽說甘小嵐時常會跑出來找他們，所以我想，如果甘小嵐之後找不到他們，可能會擔心，所以才想見你們。”
甘小嵐點點頭，“他們沒事就好。”
吳康延讓他放心似的又說一遍，“他們沒事。”
可葉明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，不然這件事在電話裏說一聲就行了，何必非得來見面呢？
他的心聲仿佛也被吳康延看穿，吳康延對著葉明一笑，道：“看到你收養了甘小嵐，而且還養得挺好，我就放心了，今天過來見面，就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那絕非是與甘小嵐有關，葉明心想。
吳康延說：“因為我這裏的流浪貓實在太多，你能不能幫忙暫時領養兩只？”
“呃……”葉明的確遲疑了下，他領養甘小嵐，也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建設。
現在想來，甘小嵐能在他家裏安安穩穩住下來，多少是因為他成精的緣故。
但再多來兩只貓，如果是成精的，還能考慮一下。
葉明想到了甘小嵐，想必甘小嵐很希望有他的小夥伴陪著他？
不等葉明做出決定，他身後的甘小嵐卻先跳出來。
“不行！不行！”甘小嵐搖頭拒絕，“怎麽能麻煩葉明呢！”
估摸吳康延本來是做好被葉明拒絕的準備，他連後續勸說的詞兒都想好了。
誰知道拒絕他的居然是甘小嵐。
什麽叫胳膊肘向外拐，這就叫胳膊肘向外拐。
吳康延看著甘小嵐，莫名地心痛，好歹那些流浪貓——尤其是阿黑和白小扶——還跟你還有一起打過架的情誼呢。
當然，吳康延也理解，這件事不能強人所難，他本來就像借著甘小嵐的身份，如若甘小嵐也能幫忙說話，必然可以“道德綁架”一下葉明，讓他幫忙解決這些流浪貓的事情。
他雖說是這群流浪貓的頭頭，可那麽多貓住在他的公寓裏，也不是一件事。
想不到甘小嵐搶先拒絕，讓吳康延錯失更多勸說葉明的機會。
而聽到甘小嵐這麽說的葉明，心裏滿是感動。
與此同時，葉明多少也有點理解，他甚至在想，是不是甘小嵐上次看到那只被第二次丟棄的流浪貓，所以心裏一直擔心自己也會覺得他麻煩，而把他丟掉。
這單葉明反倒是覺得有點冤枉，不管甘小嵐怎麽樣，他都不可能讓甘小嵐離開自己身邊。
若甘小嵐真有這樣的想法，葉明不生氣，還更想多愛他一點。
吳康延決定再掙紮一下，“不多，就兩只，甘小嵐你也熟悉啊，是阿黑和白小扶，他們倆……”
也不是吳康延不肯養，是實在太多，而這兩只看起來與甘小嵐關系最好，主要是白小扶與他關系好，而阿黑看起來與白小扶關系好。
甘小嵐聽了還是搖頭，他說：“真的不行！而且、而且小區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！他們說會增加掃地的和巡邏的！看到地上有這種類似毒藥的東西，就會弄掉！所以他們可以回到小區了！真的！”
吳康延一聽，眼睛都亮了，“你確定？”隨即他就去看葉明。
葉明說話則有點保留，“嗯，投毒的人還沒有抓到，不能說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，但的確表示會增加保安和保潔人員，發生此類事情的時候，會盡快處理。”
聽他這麽說，吳康延理解地點點頭，“人還沒抓到啊……”
可甘小嵐就很著急，“但、但是……但是怎麽能麻煩葉明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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